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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他是最烈的那杯酒。
 
  對於你這種飲酒的初學者來說,碰了就醉了。醉了還不止,默默上了癮。
 
  貪心如果是原罪,現在累積下來,早已罪該萬死。
 
  一品不夠,再品回味。再品不夠,三品淪陷。
 
  烈酒彷彿早已被下了蠱,而蠱毒解藥便是他。
 
 
 
  隱身,是間酒吧,名字取得非常好。它開在遠離熱鬧地區的一處公園之中,彎曲小道夾在兩排樹中,小道盡頭便是隱身酒吧,霓虹燈耀眼地亮著,有種怪異的違和感。
 
  酒保手叫鄭號錫,皮膚白淨,明明很陽光的長相卻蒙上一層綿綿烏雲。不過無妨,陰鬱少年更惹的周圍遊戲夜場的小姐姐們個個趨之若鶩。
 
  名字取的如此避世,卻因為這個人,就讓本該清幽的酒吧沾染了過多的人群。不知道是不是店長的決策錯誤。
 
  「無妨」店長回答過這個很多人疑惑的問題「他是很好的吧檯手」
 
  明明應該最在意的人都沒說話了,其他人自然也不好說什麼,只是可惜了如此有深意的名字。
 
 
 
  「我要喝酒」你尚且青嫩的聲音迴盪在不怎麼適合你的這裡,其實你不愛喝酒,你嚐過一口,那味道又嗆又辣的,實在不怎麼好喝。
 
  「有推薦嗎?」
 
  「你嗎?」鄭號錫撇了你一眼,這不是他第一次這樣看你,從來不帶笑,眼底矇了層陰鬱「適合果汁」
 
  「你每次都這樣說」你嘟嘟嘴,確實沒擺脫還是孩子的稚氣,不得不說果汁真的比酒好喝多了「那老樣子吧」
 
  鄭號錫停下正在擦拭杯子的手,熟練抓起材料,調製你要的老樣子,只見不知道什麼食材加入,最後倒了杯汽水。
 
  一杯藍色液體就這樣被推到你面前,雖然說來酒吧不喝酒怎麼都有點彆扭,不過你本來就是來看他的,喝與不喝,似乎都沒差別。
 
  反正鄭號錫就如同酒一樣,看到他就有些暈暈呼呼的,哪裡用喝。
 
  「顏色變了」你舉起杯子,細細看著,好像連裡面的食材也變了「你換口味喔?」
 
  「每天都喝一樣的不膩嗎?」他臉上雖然仍舊陰鬱,卻在那刻好像多了點小波瀾,若有似無的微笑在他臉上掠過。
 
  不知道為什麼,你總覺得鄭號錫對你有種他對其他人沒有的耐心,讓你不小心會想去覺得,自己是特別的。
 
  或許,是騷擾他那麼久了,他也對自己動心了?
 
  不不不,你阻止自己胡思亂想,怎麼可能呢,他可是鄭號錫呢。這間酒吧裡,完全鐵壁的酒保,鄭號錫耶。
 
  而且你都泡在這將近半年的時間了,來來去去不管多少女生,他依舊保持著那附生人勿近的冰霜臉。
 
  唯獨在你這裡,那陳年冰河才有一絲絲融化,才有一點點別人看不到的暖光流出。所以即便那對你不是喜歡,應該也不會到討厭吧。
 
  剛亂想完,把自己抽離出這個粉紅泡泡圈。抬頭就注意到鄭號錫撇了你一眼,那眼神說不上什麼,有些許惆悵和愛憐,雖然頃刻間消失,你卻是真真切切感覺到了。
 
  而這並不是第一次。可每一次都讓你十分懷疑,疑惑著這或許和你如此特別有一定關聯,卻又說不上在哪...
 
  「鄭號錫」你今天是不知怎了,疑惑已經多到滿溢,這些日子相處或多或少都有些許把握知道他不會對你生氣。
 
  他側臉看向你,手裡忙著不知道是誰點的單,專心調著酒,慢動作一般的在你眼前,而其他人都禁止,好像世界只剩他了。
 
  「怎麼?」
 
  「你怎麼都不笑?」
 
  一杯酒被端走,他擦拭了會兒手,又拎起另個杯子,不改專注神情,手上仍舊沒有多餘的動作「沒理由」
 
  「可是」你歪頭,舉起手中那杯藍色的液體,大大小小水珠順著杯壁滑落,桌上一圈水印有點惹眼「你要是笑了,這裡肯定更多客人」
 
  「可是笑了也不是真心的,不如不笑」鄭號錫拿了個抹布隨手一抹便把那水印抹去, 看來是和你一樣嫌棄那東西的存在。
 
  連一絲猶豫都沒有便回答了,表情靜的很,絲毫起伏都沒有。難到就真的只是沒理由?
 
  「喔」你一口喝完手中的飲料,酸甜中帶了點氣泡,淡淡的香草味才透了出來,是好喝但好像少了一味。
 
  “叮鈴”
 
  隱身的電動門被開啟,上面鈴鐺躁動了下,隨即平靜,鄭號錫如往常一般沒分給進門人多少注意,默默收拾著些微凌亂的吧檯。
 
  你好奇的望了過去,通常來隱身的不是慕鄭號錫名而來的女生們,就是老闆的好友。
 
  你雖是後者,但你來這是純屬偶然,左不過是老闆叫你送個資料,誰知一來便走不掉了,他成了你的初戀,而你成了隱身的常客。
 
  那女生進門不像尋常女孩們對著鄭號錫指指點點的竊笑,不過從容地坐上你旁邊兩個的位置,也不開口點酒,也不翻閱菜單。只是望著鄭號錫,眼底竟是堆滿混著憐愛的笑意。
 
  一身輕便白衣牛仔褲,淡妝之下有著一點英氣,不到美艷,卻是賞心悅目。隱約之間,暗沉沉燈光下,你竟覺得他面容竟你有著些許相似。
 
  「要一杯藍色妖姬」片刻,女生的聲音如紛世之中一聲銀鈴,在吵雜的酒吧顯得十分引人動聽。
 
  鄭號錫眼眸猛地睜大,陳年積雪那瞬崩塌,向日葵在從冰霜中盛開,朝著融化寒冰的柔和太陽微笑的燦爛,陰鬱少年在她面前成了陽光男孩。
 
  「你回來啦」鄭號錫聲音裡帶著你這些日子來從未聽過的情緒,是開心,你聽的出來。
 
  她沒回話,淡笑著點了點頭。鄭號錫卻如孩子領賞一般地去做那杯酒,調的手法和調你的飲料時如初一徹,只不過把汽水換成了伏特加。
 
  你說不上來現在的情緒,也許是釋然,終於找到了他微笑的理由,也許是茫然,他給自己的那點不同僅是因為長相的些許相似。
 
  你默默退場,離開此地,不為什麼,只是現在隱身的吧檯旁,沒你的位置。
 
 
 
  鄭號錫笑了,果真如同想像中那般美好,暖暖地給了人希望,能柔和撫平任何創傷。可惜,如此美好不是對你。
 
  告白還沒開始就已被扼殺,喜歡就像襁褓中的孩子尚且牙牙學語便被灌了啞藥再也說不出口。
 
  初戀,已成了失戀。
 
 
 
  隔日,你依舊前往隱身,沒為什麼,這麼久的每天報到早已習慣了,一日不去便渾身不對勁。
 
  鄭號錫依然調著酒,還是那張萬年冰霜臉,你坐上老位子,他直接遞了杯藍色飲料給你。
 
  「向日葵又枯萎了」你攪動著那杯飲料,戳戳裡面無辜的檸檬片。
 
  「枯萎?」鄭號錫不明所以。
 
  你指了指他,喝了口飲料便道「冷冰冰的,跟昨天不一樣」
 
  「這...」他難得臉紅,搔頭的動作間你好像看到了昨天的陽光男孩「很明顯嗎?」
 
  「那還用說,你們在交往嗎?」
 
  搖搖頭,鄭號錫嘴角淺淺含著笑,雖很淺,你已覺得無比難得。
 
  「怎麼不去追她?」
 
  「她太好了」鄭號錫道,臉上洋溢著想到她的幸福,唇角似乎更揚了些「我不夠好」
 
  「可是,我看的出來她應該也滿喜歡你的阿」你腦中浮現她看向鄭號錫調酒的神情,明眼人真的都看的出來,不過也不能怪他們。
 
  在喜歡的人面前,總是會放大自己的不足,然後配不上對方,這時候就很需要人推一把了。
 
  「喜歡就去吧,沒試過不會知道的」你不知道哪來的勇氣,一個衝動,伸手摸了吧檯裡鄭號錫的臉,輕輕摩挲著「向日葵是很需要陽光的」
 
  「雖然有些事不試就知道了,像你便一定不喜歡我」你心道,放緩了手中的動作。
 
  鄭號錫被你突來的舉動嚇到,卻沒有反抗,一陣子你才收了回手。沉默彌漫在四周,良久,鄭號錫才開了口。
 
  「好」他這回笑的開了,雖然跟昨天比還差了點,可是這次的笑,卻是對你。
 
  「好?」你被他的笑容閃的有點懵。
 
  「明天就去試」陽光版本的他真的好好看,你原先裝出的冷靜在那刻瓦解了些許,卻仍強撐著,笑了回去。
 
  「太好了,有好消息要跟我說喔」你眼角有著些許星光,閃爍在黑漆漆的酒吧「那你幫我加酒,跟昨天她一樣的」
 
  鄭號錫正要動作,卻遲疑了一瞬「這杯不適合你」
 
  你正想尋問,卻閉下了口,畢竟這個在菜單上找不到的單品可能是他特別調給她的,自己算是偷嚐過了。
 
  「你明天來,我給你一杯特調」鄭號錫面上的笑收了點,卻是依然柔和,透著冰冷下的部份溫暖。
 
  他聲音像有魔力一般,你點了個頭,又喝了口桌上的藍色液體,愈喝愈覺得少了個味。
 
 
 
 
 
  「你跟鄭號錫說了什麼,他請了三個月的假」隔天來到隱身就收到老闆的質問,你也沒說什麼,叫他勇敢追愛哪有什麼錯?
 
  「又沒關係」你吐了吐舌「你很久沒自己站前臺了」
 
  老闆沒回答你,從吧檯下遞給你一杯黃橘漸層的飲品,笑得些許曖昧「他給你的,你不是長不大嗎?怎麼想起來要喝酒了阿」
 
  你接過,看來他沒食言,聞著,確實加了酒「遇上他,長大了」
 
  你笑的苦澀,原來長大有時不是年紀到了,是因為遇到某些事,所以長大了。
 
  酒聞起來不是太烈,但對你這喝調酒的初學者來說,是你遇過最裂的了。
 
  一品,口裡的酒像細針般滑入喉嚨,他的陰鬱面容使你著迷。
 
  二品,漸漸溫順的口感帶了點苦味,他對你的特別讓你沉醉。
 
  三品,苦澀中散開些許甜味柔和了嘴裡的味道,他的微笑將你被迫淪陷。
 
  愛上他,就像中了蠱,貪心的想得到更多,而唯一解藥,還是他,可惜了,毒是解不了了。
 
  「他說這叫什麼?」你仰頭一飲而盡,老闆有些意外,因為此時你除了有些臉紅外,沒醉酒的反應。
 
  「向日葵」
 
  「向日葵?」你勾起嘴角,意義不明,含著的眼淚涑地落下,向日葵只面向太陽,太陽是獨一無二他人替代不了的,看來這杯酒是代表他。
 
        「好名字」
 
  「嗯」老闆抽了幾張面紙給你「你要來幫我嗎?」
 
  「幫什麼?」
 
  「幫我管理這酒吧啊,一個人忙不過來的」老闆收走空杯,遞了另杯眼熟的液體,藍色妖姬,無酒精的。
 
  你如從前,一飲而盡,果真還是少一味,但比向日葵好喝多了,鄭號錫說的對,你適合果汁,想到此你抹去眼淚,抬頭笑了。
 
 
 
  「歡迎你來隱身酒吧,隱去身形,等有個人尋見你,或是救走你」
 
 
 
後記
 
  說是調酒給她,但還真不知道調什麼酒。
 
  半小時過去,鄭號錫兀自苦惱著,明明面前就有滿滿一櫃子的酒,卻不知道從何下手。
 
  半年來,他好像總把她當成某種存在,她來店裡會開心,卻隱隱伴隨著失落。鄭號錫也明白為何,左不過是她不是他期待的那人。
 
  應該說她成了不常出現的那人一種安慰似的替代。思念讓鄭號錫把面容相像的兩人,弄到差點混為一談。
 
  「真不應該」呢喃聲從嘴裡發出,鄭號錫這才回過神放下手中那瓶藍色糖漿。終究她不是她。
 
  鄭號錫嘆口氣,不過謝謝她,沒有她,他可能會一直畏縮不敢面對感情。
 
  「唉,可惜我不如她了解我」鄭號錫失笑,相處的時間明明一樣。拿起酒嘆口氣,一會功夫,桌上一杯放了杯黃橘漸層的液體。
 
  「希望你能找到你的向日葵。」
 
 
 
 
幽幽嘗試寫了些虐文😭
有點不好寫😝
希望你們會喜歡啦
跟你們說最近啊
幽幽只要帶傘都沒雨
沒帶傘就下大雨跟氣象一樣準呢ฅ'ω'ฅ
這到底什麼莫非定律(ˉ(∞)ˉ)
 
 
 

幽幽開了Instagram的帳號囉≧ω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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